“怎么不练了?”

他沉默半晌后,说:“当时小,不懂事,觉得打拳没什么前途。”

直觉让我不要再问下去, 然而本着了解他的目的,越问谜团却越大,按理说以体育作为职业生涯的俄罗斯人不在少数,不论以后是进国家队还是当教练,远远谈不上没前途,都是体力活,再怎么也比蓝领轻松些。我想这期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事,以我现在的角色,怕是没有资格问的。

瓦连京没有再说话,气氛有些凝滞。我闷得慌,问他可不可以连蓝牙,接上手机之后,连放几首最爱的歌,看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我有点泄气,问:“你平时爱听啥?”

“随便听听。听得杂。”他含糊答道。

我于是心知肚明,他多半不会在音乐上跟我有话题。纵使早有预料,我还是有些不甘心,后来想起来,大概是因为当时太喜欢他,不相信也不允许他与我毫无共同点的事实,依旧一个劲地给他介绍我的宝藏乐队:“这个是duran duran,这个是the cure,都是我最喜欢的后朋乐队……你要是听ra的话,俄国地下ra我也听过一点haraoh……”

我突然停下来,说:“我是不是有点烦?”

“没,挺好的,”他否认道,跟着节拍敲方向盘,“我挺喜欢刚刚那个,再放一遍呢。”

“啊,是duran duran!”我欣喜地倒回去,“hungry like the wolf,do dododo, i’ on the hunt, i' after you!”

他开始跟着哼起来,我想此刻若有人看进车里,只会看见我虽手舞足蹈,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瓦连京,因为他的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都会使我停止这一切,然而让我感激又惊异的是,他没有显露一丝勉强的神色,甚至催促我再放几首别的。我手忙脚乱地放歌,心脏卜卜直跳,有些害怕。我感到我的情感开始不受控制。

瓦连京开车去超市买了点东西,又带我绕城转了圈观光,回去的时候天已快黑了,他看了看我的脚,说消肿了,没有什么大碍;衣服也洗好烘干了。他坐在沙发上瞅我,是时候回莫斯科了。

我假装看看手机:“六点过,我最好现在就出发,赶在午夜前到家。”

瓦连京瞥了眼窗外:“这时候有点堵车。”

我们谁也没说话。

下一秒我们的目光陡然撞在一起,我起身大步迈向他,而他微微勾着一边嘴角,像是有所预料。他被我扑倒在沙发上,舌尖划过我的嘴唇、牙齿与上颚,又软又痒;我急躁地脱去他的衣服,咬着他脖子,上头还有早晨我留下的红印子,已经泛青;另一手扯开他皮带,握住他那家伙律动几下,随即又顺下去,直直摸他那处穴眼。

这一场做得大汗淋漓,他那处虽还有些肿,却一直叫我顶快一点,我便打桩一般动起来,沙发咯吱咯吱响个不停;低头看去,只见瓦连京痛得吸气,口里还在催我,好像痛能给他带来快感似的。直到最后他突然抓住我的手,呃得叫出声,我才终于泄出来,趴在他胸膛上喘气。我突然间非常伤感,我并不知道这会不会是我俩的最后一场,或者最后一面。

“瓦连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