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中午有事要出去,你自己进去午睡。”他语气蓦然一变:

“不准让我知道你在里面画画。”

沈宁心说就算我在画画你也不知道,你不是下午要开会么?

谢寅似乎看透了他内心所想,伸手捏了下他脸颊,神色温柔地说:“如果你不听话,我会知道的。”

沈宁被他话中若隐若现的变态杀人狂气息激得一凛,恭谨道:

“我会好好睡觉的。”

谢寅这才算放过他,临走前还让助理把慕斯放进冰箱。

谢寅的小休息室,沈宁上回就来过了。这里一定有人专业整理,被子松松软软,宛若阳光温暖。而屋内布置简洁整理,地面一尘不染,极具谢寅风格,

床边衣架上挂着一件深灰色大衣,若有似无的发散着谢寅身上那股混合着檀木和雪松深沉又凌冽的气息,沈宁有一种微妙的错觉,就好像自己被谢寅这个生物给包围。后来他一想,这绝对不可能:

“谢寅的卧室才不可能这么小。”

他打了个哈欠,拖鞋钻进被我,慢慢地阖上眼睛,在一片温暖安心的空气中逐渐坠入梦乡。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一格小窗被深色帘布挡住,拒绝了一切外来访客的窥探。浓重的阴暗之中,人的视觉失去了时间的判断力,天光仿佛已经在地平线外褪去,一切归于宁静,只余下屋内这一展温柔的灯光,充盈着无尽的耐心和关怀。

沈宁虽然体虚多眠,但他本身睡眠质量并不是很好,一点动静都能惊扰到他,隐隐绰绰的光芒下,一个脚步声向他靠近。黑影幢幢地摇晃了几下,最终停在床前。

天花板筒灯莹白色光线均匀地铺下,从他微低的头顶向两边分散,在床上男生脸上落下一道沉且暧昧的影子。沈宁眼皮因这细微的变化而动了动,眉毛不安地皱起,过了会,他慢慢地睁开了眼皮子,在大脑近乎一片空白当中看到谢寅站在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