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我最近一直负责的那个病人吗?”

戴维愣了一下。

他当然记得,谭苑博这段时间一直负责的就是这个人,也是因为要时时刻刻地看护这个病人,谭苑博才会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和自己亲近。

“记得啊,”戴维说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谭苑博靠坐在太平间外的墙角,将头埋在了膝盖之间,嗓音带上了一点闷:

“嗯”

“那个病人,他今早突发状况没有抢救过来。”

“就刚刚,他走了。”

戴维愣了愣,下意识地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无能为力。

他想劝谭苑博看透一点,却明确的知道,自己并没有那个立场。

这是谭苑博第一个由他个人负责的重症病患,他为此忙前忙后了好久,现在人突然就没了,身为主治医生,他怎么可能不难过。

也只有在戴维面前,他才能说说自己的恐慌。

刚才他一直拿着手机,是想要给戴维打电话的,谁知道提前接到了戴维的电话。

那一刻,谭苑博几乎要落下眼泪来。

这个人虽然平时能撩骚的不行,是不是就脑抽犯点傻,但在这些时候,他永远是自己最坚强的后盾。

戴维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说了话,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苑苑,我跟你说件事吧。”

“我从很年轻的时候就跟着维和部队到处辗转打仗了。维和维和,说是维和,其实维不了的反而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