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林知良心会痛吗?不仅不会,而且变本加厉了。

林知粲然一笑,直教春日里天香国色的牡丹花们都叩服称王。只见他白如玉骨的手拿着酒壶,姿态迷人又危险,先给萧漠斟了杯酒,接着是他自己,然后是谢早。

满满一整杯。

谢早脸色微变,他这身子根本喝不了酒。

林知见了,笑的更欢快了:“今日是社稷的喜事,陛下不如与民同庆,君臣共饮,不醉不归。”

福喜面白如纸,颤抖着跪了下去:“皇上身子喝不了酒,奴才替陛下喝。”

萧漠这才抬了眼,看向了这个小太监,福喜只觉得两腿发软,头上仿若悬着把刀。他冷汗直冒,忽然颈间一疼,彻底晕了过去。

谢早不敢乱动,更不敢求情,他知福喜还活着,没有生命危险。

萧漠用白帕优雅的擦了擦手上捻了一粒花生米的油渍,仔仔细细,寒意肃杀,时间仿佛都变的缓慢。

谢早的后背如芒在刺,像是被凶悍的野兽锁定了性命,冷汗一滴一滴的从额间往脸颊滑,滴答进衣领里。他咬着唇,怒力不让自己的脊背弯下来。

半响,萧漠才抬起头来,那被上天眷顾的绝美容颜冷若冰霜,凤眼慢慢聚焦,如同庞大的王兽苏醒视向蝼蚁,苍生跪拜求生。

谢早几乎要晕厥过去,嘴角潺潺留出鲜血,背仍挺的很直,眼眸努力变的清明。

萧漠似乎叹了口气,谢早才觉得周身的压迫消失不见,大声喘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