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边地毯上的蜡烛安静地燃着橘黄色,苦橙花的味道将她拽进了新的梦境里。
周遭是白茫茫的雾气,黑色的雨倾盆而下,落在莹白的脚面又成了红色,阮惜玥僵硬地低头,正对上林蒽凝那张惨白的脸。
她在冰封的河流之下,安静地,毫无生机地沉睡着,红色落于冰上,汇集成新的河流。
阮惜玥站在雨里,动不了,也哭不出来,彻骨的寒意逼着她清醒过来。
视线从模糊到清晰,身体感应到的惊恐和紧张尚未褪去,她睁着空洞的眸子,侧躺在床上大口呼吸。
空气湿冷,手脚冰凉,像是重新回到了十八岁那年的噩梦。
五感回归,密集的雨声近在耳边,阮惜玥有种还站在雨里的错觉,反应了好一会儿,她松开僵硬的手指,在枕头下摸了摸。
手机不知道被丢去哪了。
外面下着雨,很大很大的雨。
看来这个古老又神秘的城市是真的不欢迎她。
敲门声就是在此刻响起的,或许已经响了很久,被雨声盖住了,那个醉鬼又来了。
阮惜玥猛地坐起身,酒意上头,这会儿还有点晕晕乎乎,她试着抬腿下床,发现双脚缠在了被她踹破的被罩里。
怪不得今天的梦里动不了,明明以前的噩梦还能逃跑,还算仁慈。
拍门声三百六十度环绕在耳边,比外面的雨声听起来还心烦。
胆量和烦躁持续增加,她拿起地毯上的蜡烛,又在客厅里随手捞了个酒瓶,走路带起了阵风,引得脆弱的烛火往后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