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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进去……看看……怎么了……”

陈行简架住许宜臻瘫软的身子,向墨斗点点头。侍女福一福身,转头向殿内走去。

“晓芙……是我……是我害死她的……”

隔着贵妃华丽的衣料,温暖自生有薄茧的手上传递过来,陈行简浑厚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不是你,是孙太后。而且柏昭仪也未必真的……或许陛下只是关心则乱。”

“是我……先前的药……是曲尺……是我害的……曲尺听外祖的……外祖是为了我……”

“不是。”长年习武的男人,嗓音低沉又有力:

“沈相是为了大梁社稷,曲尺也不是你指使的,这件事情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别胡思乱想。”

陈行简的话,似乎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许宜臻木然抬头,望着三万羽林卫的总统领。他的面容已经与记忆中的青涩少年有了细微差别,眉宇间多了风霜和沉稳,说出的话,也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相信。

许宜臻不知道自己在外面等了多久,直到墨斗从屋里奔出,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喜色:

“娘娘!柏昭仪血已经止住了!宋院正说,只要接下来不再大量下红,便不会有性命之忧了!”

在舒合殿外站了半天的许贵妃,终于放下了悬着的心,才觉自己早已手脚冰凉,缓缓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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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晓芙是被男子温和的声音叫醒的。那人用热腾腾的毛巾拭着她的脸颊,就像小时候生病,福利院的阿姨那样。不过,阿姨要同时照顾很多人,远没有他这么轻柔细致。

李彦和将毛巾放回水盆里,示意侍女端下去,自己则凑到床上昏睡之人耳边,又叫了一回:

“晓芙,醒醒,你已经睡了一整天了,起来吃点东西吧。”

长长的睫毛一颤,微微抬起,露出里面藏着的一对水眸。

“感觉怎么样?饿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