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九点,当再次伸手去抓软糖时,半天没摸到,林有拙扭头一看,箱子空了。

没了橘子软糖,林有拙视线在客厅转了一圈,最后落到沙发上。

他取下沙发套,一股脑全塞进洗衣机,启动后,他就蹲下盯着洗衣机转动,看着它转出泡沫,听着它轻微的搅动衣服声。

刻意忽略的情绪,在此刻一点一点,静静地清晰。

他很明白,陆起没有耍他的意思,陆起所做的每一个决定,换作他,他也会如此。

因为他和陆起,从血液到灵魂都是同一类人。冷漠,以旁观者的方式对待着这个世界。

他真的明白,亦无比认同陆起,却还是,控制不住在生气。

他不在意别人对他的看法,但只要想到,他的算计从头到尾,全□□裸暴露在陆起眼前,他暂时,还无法调节自己的情绪。

叮。

洗衣机提醒林有拙,东西洗好了。

打开盖子,沙发套散发着淡淡的橘子味,又放进干衣机,林有拙转身离开了家。

……

十点的医院还亮着灯,值班护士看到林有拙十分惊讶,今晚平安夜,情侣不是会出去约会吗?

据她得到的八卦,林有拙和陆起是新婚夫夫。应该新婚燕尔,如胶似漆才对啊,怎么大半夜跑来看狗?

她赶紧从座位上起身,笑着说:“冬瓜刚睡着,我去抱它出来。”

林有拙微笑说:“不用,我看看它就走。”

护士领着林有拙到了恒温室,隔着落地玻璃,林有拙一眼看到左边笼子里的冬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