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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折了折眉:“即使我已经不是小姐了?”

男子决断地道:“你永远是我的小姐。”

简温玉垂下眼,在心底苦笑:永远是你的小姐,那么,为什么,不可以再进一步,再进一步?我要的,是你将我,当成那个可以爱可以恨的人儿呢----良秦,良秦,你爱我,为什么不可以因这爱,抛开所有?

封朔回了别业,随口问:“小乖呢?”

“何小姐出去了。”一个女仆道,又补充了一句,“小姐下午接了客人就一个人在房间里坐了好久才出来,脸色很不好。”

“客人?什么客人?”封朔拧起眉,知道这里的人本就不多,找上桑榆就更少了。

“是简小姐。”一直一言不发的管家恭敬地回道,眼底神色颇不赞同。何小姐是极好的女孩子,主人不应当让她受这样的委屈。下午他本想将简小姐拒之门外,但对方是主人未婚妻,他也无能为力。

封朔黑眸一沉,冷意笼罩周身,眼底风雪堆积:“以后,不要放那些不相干的人进来!小乖什么时候出去的?赶紧教人去找!”

“我回来了。”轻柔的声音含着淡淡的笑意,“又乱发什么脾气呢。”

“喔唷,云少来了?还真是稀客呢。”郁娉婷漫不经心的笑了起来,蛇一样的身子软软的偎依在少年身上,眉眼间的媚意流转,咯咯笑道,“哪,有什么事儿能够叫我们的云少大驾光临哪?”

“听说----安姨还有个孩子?”青年弹了弹手指,微微笑道,“郁姐神通广大,这消息若是郁姐说出来的,那一定就是真的了。”

“哟,云少喊我姐,这可不敢当。”掩住嘴,郁娉婷笑吟吟道,“这消息嘛,自然是真的。说起来,安婴伊可真算得上是个人物,这尹家、陈家、云家,哪一个不是她的囊中之物?就是龙爷,不也是她的裙下之臣么?哎呀。女人到这份上,可真真是叫人佩服呢。”

“郁姐不也是么?”青年笑道,“这道上的兄弟,那一个不敬佩郁姐的义气?”

“就会说些甜话儿。哎呀,不兜圈子啦,告诉你罢,那是个女孩儿,姓何,至于其他的,我可就不知道啦。”郁娉婷说着,眼儿一弯,靠进少年怀里,娇声道,“豹子,我们回房里去罢。”

青年笑着叹了口气,眯起眼:“姓何女孩儿难不成是她么?”

心念疾转之间,想起舞会上那个娇俏的小人儿,不由微微摇头,暗道:“如若真是她,那可真真是热闹得很了。”

封朔可不是好相与的人。再扯上一个尹家,那就是一摊子浑水。

不过,那又与他有什么相干?原本就是看戏。

只不过,还真是有些不忍心呢,那样玲珑剔透,水晶一样的妙人儿,倘若真受了什么委屈,还不会叫人心疼死?

不晓得封朔那么个铁石心肠的冷人儿会不会怜香惜玉,护一回花呢?

相知

“你去了哪里?”封朔怒声道,大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双肩,“你的脚还没好,就这样一个人出去,就不怕出事!”

桑榆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径自推开他的手,走到一旁坐下。仆人早就退下了,客厅里就只有两人,桑榆勾起嘴角,悠声道:“哼,你倒是瞒的紧啊,不是人家找上门来,我还什么都不知道呢,白白教人哄了去!”眼底锐芒划过,一股子怒气又渐渐升腾。虽然知道男人对自己的心思,也晓得两个人没什么私情,但这酸意怎也消不去!她不是雏儿,自然明了这酸意是为了什么,也暗暗知道自己对这男人是真个动了心,也愈发心乱,才会出去漫无目的的乱逛。谁知回来看见封朔,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失了控。

自个儿都觉得窝囊得很,什么时候,她夏元贞也成了那等拈酸吃醋的小女儿家啦?

“小乖,那不过是不相干的人。”封朔在她身边坐下,试探着握住她的手,定定望进那一双清目里,“我们虽定有婚约,但是一直都互不来往,只不过是老一辈的自个儿约好的,我们都不当真。事实上,自打见了你,我就一直想法子要解除婚约,不过父执一辈不答应,才会拖下来。”

“男人不都是想娥皇女英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打得好算盘啊。”桑榆冷哼一声,抽出手,站起身来,“我又何必巴巴儿去抢别人的东西呢。”

“小乖!我要是这样想,就叫我不得好死!”封朔咬牙切齿地低吼,“难不成,你到现在还不信我,还要这样儿试探我的心思么!”这样说着,却回过神来,怔怔道,“小乖,你这样生气,莫不是在吃醋?你爱上我了,是不是?”虽是问,但已经明白过来,笑得极为开心。

女子折了折眉:“即使我已经不是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