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闻涣是这一槛过不去。
只是她看见闻涣的神情略显忧伤。
“走吧。”
闻涣开口了,他没说去哪,但已经改变了方向。
这一路似是要往山上去。
路程过长。
遇到上坡,闻涣便使劲拉她上来。
直到他们到达一处坟墓。
坟墓似是新的,刚建好不久,墓碑上刻着闻涣父亲的名字。
闻母静静站在坟墓面前。
宋耀眼看到眼前这一切,一下子就愣了。
闻母没转头,她以为只有闻涣一个人,不禁道:“来,涣儿,给你爸爸磕个头吧。”
闻涣沉默不言,依着闻母说的,在泥土地里磕了一个响头。
“你说你父亲,我都说了让他回来,别去了,他还要去。”闻母对着墓碑喃喃道,“矿工是多危险的活啊,他在镇上随便找一个活干着就好,离我们母子俩也不远,偏偏要去那么远的地方……”
说着,闻母擦去眼中的泪:“到最后带回来一罐骨灰,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身后的宋耀眼默默垂下眼。
闻涣也沉默着,同样的事经历两次,是什么样的滋味只有他自己知道。
“妈,以后我来照顾你。”闻涣沉沉说道。
冬天河流格外透亮清澈,流水声悦耳,仿佛在抚慰人的心灵。
闻涣和宋耀眼在桥头并排坐着,看下面潺潺流水。
“不去陪阿姨吗?”宋耀眼小声问。
闻涣摇摇头:“我去了,她得腾出精力来应付我,精神压力会更大,这个时候让她自己一个人待着,发泄出来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