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耀眼低下头,班级群里已经有人再问两人去哪了,不过两人都没理。
她侧过脸轻声问闻涣:“你早就知道去见的父亲会是一罐骨灰,对吗?”
或许再接到闻母打来电话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
闻涣点头,他没想到这件事也提前了。
所有事情都提前在一个冬天,好像要让这个冬天过得不太痛快。
宋耀眼只是发觉闻涣的少年过得太过艰难,她试着伸出手去,然后缓缓拥抱住少年。
“闻涣,你是不是很难过啊?”
其实成年后的闻涣面对任何事都很少难过了,他立求所有事都不出纰漏,就不会有难过的机会。
可亲情这块,不是时间能打磨得了的,不管你在什么年纪,钝痛从来都不会缺席。
闻涣回抱住宋耀眼,眼睛合在她肩后。
宋耀眼抬眼看周围的树木,它们长得高大,挺拔,然后伴随闻涣过了一年又一年,直到第一场雪降临。
今年的冬季漫长,叶子秃了很久,雪也下了很久。
这个冬季第一场雪,是宋耀眼和两个人一起过的。
雪来临的时候,闻母喊他们出来看。
闻母自从闻父去世后消沉了很久,话也少,但某一天,她突然就重新振作起来,一人揽下全部。
她没问宋耀眼为什么一直住在她家,也没问她的父母,而是把宋耀眼当女儿对待。
可能是闻涣悄悄跟闻母说了什么,两人都默契的没有在她耳边提。
大雪落至庭院,一切都耳目一新的感觉。
宋耀眼跑出来,放寒假了,她就爱睡懒觉,这会儿刚刚把毛线帽戴好。
闻涣在堂屋里喊:“宋耀眼,进来!”
宋耀眼一手抓一把雪花,回头跟他说:“闻涣,好多雪!”
她很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