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散去的时候,樊途就站在月门处最显眼的地方。
一个人过去了,一人一狗过去了,两个人过去了,三个人过去了,一群人过去了,终于他三叔和来生爹过去了。
他三叔退后几步,不安地问他:“樊途?”
樊途点点头。
“你在这干什么?都……都看到啦?”他三叔的声音颤抖着。
樊途再次点头。
“樊途?是你那个侄子?”来生爹问他三叔。
他三叔懊恼地抹了把脸,从喉咙里挤出来一个嗯。
来生爹向他三叔使了个眼色,扯出一个假笑,拍拍樊途的肩膀,装模作样地说:“是个好苗子!这样,你抽个时间,过去找我,我教你两招,防防身。”
容不得樊途说话,来生爹又说:“虽然不入师门,但也算个师傅,师傅的话就要听,今天看到的一切不要给外人透露一个字,否则……”
“樊途,你不会说出去的吧?”他三叔试探性地问道。
“你不用管了,我保证他不会说出去……”来爹边说边推他三叔,“跟着我学功夫,敢说出去,有他好果子吃的。唉,今天真是倒了大霉了……”
后面他们说什么樊途没有听清。他怔怔立在原地,内心没有任何目的达成的喜悦。
事情的轻易让他始料未及,来生爹的善变同样让他吃惊。
仅仅因为不想让别人知道他赌?博的事情,就轻易放弃了仇恨。
人心难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