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铜镜里陆秧秧逐渐瞪圆的眼睛,薛盈向她表示了肯定:“没错,你除了抱着个命悬一线、脖子喷血的人过来喊救命,其余一句有用的都没说。
陆秧秧听完,抹了一把下巴的泪,满眼的泪花还没掉干净,眼神里的情绪却已经被震惊充满。
她边惊愕着自己竟然真的没有说,边怔怔地告诉薛盈:“是‘扼颈’。”
薛盈拨弄着盒子里花黄的手指一顿,随即转过了头。
“你说,‘扼颈’?山谷的‘扼颈’?
陆秧秧重重点头。
薛盈旋而起身,径直走到晏鹭词跟前,再次更加仔细将他脖颈的伤势又观察了一刻,最后确定:“我就奇怪这伤口的来历,还以为是你两个玩花样玩过了头弄出来的。如果是‘扼颈’所致,那倒是更说得通。”
没等陆秧秧对“玩花样”做出什么回应,薛盈又说:“如果我没记错,以‘扼颈’禁言术的威力,灵力稍差的人但凡有强行违抗的意愿,不等嘴巴张开,就已经身首分离了,他的命倒是硬,竟然把第二次都挺过去了。”
陆秧秧摇头:“他这次没死,完全是因为有你在。”
她这不是在故意说薛盈的好话,她说的是真心话。
以晏鹭词刚才的伤势,能活下来,靠的就是薛盈在旁的好运气,稍有差池,他的命早就没了。所以刚才她才会那么难过,觉得都是自己逼迫晏鹭词的错。
可是……
陆秧秧抿紧了嘴角。
她不是不能难过,但她竟然因为沉溺在自己的情绪里、忘记将“扼颈”的出现说出来……
这绝对不行。
查清山谷十二年前那晚的真相,永远比所有的一切都更重要。她不能继续被晏鹭词的鲜血冲昏头脑,她不能再哭了,她必须保持理智、振作起来!
陆秧秧坚定地下了床,认真地把脸洗干净,又向薛盈借了一点檀粉,把哭红的眼睑给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