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录里有我网上抄的,也有我自己想的。我自己想的,都关于弗明言。

边边角角里总写着弗明言的名字,像是一个无意识的咒语。

我真的不害臊,一直也不收起来。

大概是因为这种事我做了太多,这本教辅也不稀罕。我早就忘记了。

我翻到了那张答题卡,应该是某次周考的历史残留。他好像很少有浑浑噩噩、精神不济的时候,考试的状态永远很好。力透纸背的书写印记在背面凹凸不平,仍然能被我抚摸。

我展开整张答题卡,确实是答得完美无缺。

我暗恋的这六年,在函数和集合符号里,少年时的蝴蝶,振翅欲飞。

答题卡写得很干净,只有一个地方有一个黏糊糊的痕迹,我试着用手拈了拈,我立刻明白过来了,是柿饼。

他给我讲题,我们一块吃柿饼,他让我把他的卷子带回家看,随手折了。

柿饼、弗明言、他外公。

我还哪壶不开提哪壶,他给我发新年祝福,我居然还戳他肺管子。他最憔悴伤心的时候,我还说这样的话。

早上我还开开心心地领着表弟去吃饭,然后我见了邱逸,他对着我一通胡说八道,再然后我见了弗明言,他冷情冷意一如往昔。

原来,元旦的时候我窝在宿舍舒舒服服地看电影,他急匆匆回去奔丧,我纠结他不回我消息,他又发着高烧赶回a城。从来只有我一个人矫情,所有人都在向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