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刻薄地问她是否还记得季子期——自行车棚里的男生,实验班的班长,天之骄子温文尔雅——所有人都这么说。

她对我有出乎意料的宽容,“记得,差一点是初恋。”

我喝了一口酸梅汤,涮下去肉,“我看到过你和他。”

她挑起眉毛,“那是一两年前了吧,我高三才突然喜欢他的。我很善变,学习上不专注,也很难长久地喜欢一个人。

他一直犹犹豫豫,高中毕业之后他和我表白,我很想答应他,但是我扪心自问,推推拉拉了几次,还是拒绝了。别人都觉得我和他很可惜……你也这么觉得吗,你在哪里看到的我和他?”

我捞起来一把豆芽,摇头,“没什么可惜的,你又不喜欢他了。”她嗤地笑出来了,“我觉得有点可惜。”

我不等她说,“我看到过你和他在自行车棚里。”

黄明嘉敲了敲桌子,点点头,“我也记得。”

“那你们说了什么?”

她摇头,“忘光了。都两年了。”

这是我和她大学见的为数不多的几面,我四年里,每年去找她一次,她每次见我都很惊讶。

大四那一面最短,她忙着实习,没有空陪我到处玩,我在她宿舍坐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