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她已经不怎么在学校住了,床铺很整洁,桌子却乱糟糟的,她随便抓了几支口红给我,“你挑一两支,前男友送的,我还没用就分手了,现在也不想用了。”

她的前男友又是我不知道的人,我也不会问,我认真地选起了颜色,她穿着睡衣,没有穿内衣,披着一件很旧的外套,明明家庭条件非常好,我和她的会面她总是穿得那么随意。

她的头发看起来有点油,她烦躁地抓了抓,冲我解释,“室友拿了我的洗发水去洗澡,我没得用了。”

我把带给她的水果放在桌子上,茨威格那本著名的书却放在手提袋子里没有拿出来,我在她的书架上看到了一模一样的,《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

她随手接起一个电话,一开口就是美式英语铺天盖地,似乎是前男友打来的电话。

我在她繁忙打电话的时候匆匆告别,离开了那一片狼藉的宿舍。

我挑走了最难用的颜色,他前男友很会送口红,最难用的颜色也不丑。

我选它们的目的就是为了防止自己涂它们,结果还是空管了。我的头发长到及腰的时候,我还收着空空的口红管。

安琦平夸我:“你有一头好头发哇。”

我第一次同他提起黄明嘉,“因为高中的时候看到校花的头发很漂亮,就立志也要养这样的头发了。”

我从本质上来说,是个懒人。为了获得一头和她一样的头发,付出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劳动。

原来她缎子一样柔滑的头发并非天生,她慷慨地把方法全部分享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