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声地催促他:“继续唱吧。挺好听的。”我每说一句话,都要克制我落泪的冲动。

弗明言摇头:“还是不唱了比较好。”

我一转头,就有眼泪滑落。我低着头,迟疑地挪着脚步。

弗明言忽然问我:“李愿,你怎么了?”

我一抬头,他诧异地往后退了一步,我想他一定能看得到我的眼泪,但真不一定能看得懂。看不懂也好,我的尊严完好无损。

我还来不及回答他,就听到了哇的一声。

宇宙大爆炸事件,陈吉吉吐了。

黄明嘉惊声尖叫出来,她立刻把一个垃圾桶垫在她下巴上,陈吉吉吐得很有节奏感。

我脸皱得像随手揉成一团的纸巾,蒙毓也吓了一跳,男生们怯懦地站在一旁,只剩下黄明嘉手足无措地守候在陈吉吉身旁。我直接冲上去,跪在陈吉吉身边,安抚她的后背。

喝酒喝到这么狼狈不堪的程度,也该结束了。黄明嘉丢给服务员五百块钱收拾这里,就夹着包落荒而逃,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长卷发,蹲在马路牙子边约车。

这一会不是谁忘了围巾,就是谁忘了手套,但是谁也不愿意回到满是秽物的房间去拿。

我和季子期架着醉得一塌糊涂甚至胡言乱语的陈吉吉,弗明言扛着软绵绵的邱逸,凌启云和霍正因帮我们拎包,蒙毓也在约车。

我和蒙毓合力把陈吉吉塞进了出租车后座,狭小的空间立马被酒气和呕吐物的味道裹挟,季子期塞给出租车司机额外的两百块钱,自己拉开了前座的门,颇为无奈地说:“我把她送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