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歌词描绘的人区别很大,我希望弗明言对我觉得惭愧。

如果连惭愧都不惭愧,我的爱岂不是太不值钱。我不能坦然面对他爱丁海灵,我不能容忍他爱她。

这是我不能宣之于口的嫉妒和恶毒。如果什么都不能做,心底里不善良,上帝会原谅的我,对不对?

毕竟如果有上帝,他为什么不能把仁慈的光赐予我的爱情呢。

弗明言忽然唱不下去了,他回过头歉意地对我笑笑:“不好意思,再唱就要跑调了。”

我哀伤又绝望地看着他,他到底从这首歌里听出了什么呢,他到底有没有听出我心里的声音。

如果他听出来了,可不可以表现得惊讶一些,愧疚一些,不要这么自然,不要这么理所当然。

那一刻,我想起了高中的一场暴雨,雨下得真大,雨打在水泥地上,像海上的浪头。

弗明言在我旁边做卷子,被我打断了很不耐烦,我说了什么来着,哦,我说,今夜本该有流星雨啊,看来不会有了。

弗明言不耐烦的神情消失了,忽然变得很温柔,他说:“做好手里的卷子,以后想看流星雨,想看极光,都可以拎起背包去看。你说,对不对?”

我已经大三了,我没有见过流星雨,没有看过极光,地球上一切美好的景色都与我无关。

我乏善可陈的人生里,只有一场一场的暴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可笑的是,恰恰是我的希望,我面对弗明言一次次鼓起的勇气,一次次燃起的希望,都在他漫不经心的言行里,渐渐磨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