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菱接过阿冲递上来的资料,饶有兴趣地砸吧几下,“啧啧啧,这老头儿倒是悠闲,不知道的还以为世界上所有教堂都是他开的呢。”

话落,她嗤笑:“胆子不小嘛,爪子都敢伸到华国来了,居然连本堂主的地盘都敢污染,真是好大一只老鼠。”

“那依大人的意思是?”

阿冲小心抬眸,视线紧紧锁在夏菱的鼻尖以下,绝不敢再往上。

这是韫堂默认的规矩,毕竟谁也没那个胆子承受堂主的眼神。

头顶传来一声哼笑,阿冲弓着身,只见那张精致的红唇轻轻勾起一抹邪肆的弧,语气轻蔑,他几乎能想象到堂主大人玩味的挑眉——

“吩咐东苑准备好,今晚,本堂主要好好会会这个到处装神弄鬼的老不死。”

——

深夜,申京五环外远郊,一座老旧的哥特式教堂孤零零矗立在荒芜的草田中。

有别于城中的那些精细刷漆的西洋建筑。

这座纯粹用红棕色砖瓦砌成的教堂,除了最中央的那座尖塔顶端的耶稣像。

纯白的大理石雕刻,即便历经风雨,依然没有一丝被外界侵蚀的污渍。

月光洒在上面,温和平静,看上去那样神圣不可侵犯。

从眉目神韵、紧抿慈悲的唇、被锁链吊起肌肉紧绷青筋暴涨的身体,到最后因为痛苦而极度蜷曲的脚趾。

无一不精确到了极致。

丹赤色的指甲扣响了沉重的铁环。

无需多久,厚实的铁门从里面打开,拉起一道又一道栅栏。

殷红的披风刮起阵阵波澜,在夜色中翻飞,穿过一扇又一扇满是铁锈蛛网的笼格。

层层叠叠,像一个严密关押的牢笼。

尖细的鞋跟敲响这片空旷的静谧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