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大悲大喜,不过几日之间。

他们说的跳脱,从天文到地理,话题转瞬又扯到同窗吕凌云身上。

“你说苏府二郎这次能不能再过榜首?”

“差不多,”有个瘦高个敲了敲桌子,压低声音道,“说来奇怪,平日从不见他吕凌云用功,偏偏考试时写策论最厉害、风格也最多变,真不像是一个人写的。”

身侧人反驳,“说不准是他私下偷偷用功,毕竟有四个先生给开小灶。”

这话说的有理,瘦高个点头称是,俄而皱眉道,“可我那回求教他最简单的诗经篇章,他却答的支支吾吾。”

“天才嘛,总有些好高骛远的毛病,你问他最简单的东西,他当然不理你。”

吕凌云有皇帝舅舅照顾不缺钱花,一年前长公主的风流韵事对他打击虽大,仍有不少人愿意看在钱的面子上围在吕凌云身边捧他臭脚。

但往日不可一世的完美形象大大受损,抛开滤镜,好像吕凌云也没什么了不得。

质疑者与支持者争的不可开交,谁也说服不了谁。

最后,瘦高个将目光放在坐在最后一排的阴沉青年。

穿粗布衣服的青年与周遭锦衣玉带的公子哥们格格不入,平日总是神色闷闷抿直嘴角,活像别人欠他黄金千两。

“甄观棋,你是吕凌云表哥,在场的人里你和吕凌云关系最好,你说吕凌云能不能考榜首?”

一道道目光在青年眼里好像带有刀子。

南州的大水打折青年人浑身傲骨,疼爱他的父母早成了洪水里两具无名尸骨,只得去往京城投奔苏父,寄人篱下。

“我不知道。”

他抓住了青年手腕,制止甄观棋收拾背包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