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前尘共生
概要:分离的情人会在银桂树下重逢
夏季午后,我在回程的驴车上犯起午困来,头一点一点的,靠着大儿子边打瞌睡边问:“我刚听到你跟小公子道谢,你跟谁都道谢,为什么没有跟我说过?”
大儿子说:“对你不能道谢。”
不算答案,但我更想问卫八:“你说我找上卫八对不对?他真的比卫侯好吗?今天听他轻描淡写地说杀儒州主事和碰过香薷两回,我心头瘆得慌。”
“必要时得狠下心。”沈涟理了理我的头发说:“李平,现下不要怀疑自己当初的做法了,只能相信自己没有挑错人。”他忽然问我:”你是不是想为香薷出头”
我苦笑:”想是想,但能出什么头真叫小公子明媒正娶香薷,回头又逼死盐铁司家的女儿吗”
沈涟说:”想得过就好。”
我“嗯”了一声不再想那些事,只问他琐事:”你大了,现下每个月那一两银子够不够花会不会被太学的同窗笑寒碜”
沈涟笑着说:”足够的,没人能笑我。”午后的阳光下,十六岁的沈涟眼睛拉长了,不再是圆圆的猫儿眼,而有凤目的趋势。肤色雪白而下颔线清晰起来。
下驴车时,我比他后下,跳下来后对着他的背影比了比说:“你竟与我一般高了。”
他笑话我:“那还不够,我一定要比你高的。”
我摇头,两人回了禾木医馆。穿过院子,沈涟去自己房间了,卫彦正在我房间抄医书练字。我去厨房烧上水,刚踏回我卧房,卫彦就举起一朵风干的银桂花问:“是什么?”沈涟走到我卧房门口停住。
我说:“啊,你都抄到我最早那本医书了。我十五岁跟师傅从南方沿海的利州回长安时,途经玉潭城捡到的银桂花,我夹进医书里了。”
卫彦说:“没去过,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