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想起先夫罢了。”白芷说,有盈盈珠泪坠入浅池中,“盛临十五年,他也是在这样的春夜里出门去了长安。临行他还同我说要带长安中开得正盛的牡丹回来。我说你带回来都干瘪了。他说总要带来给我瞧瞧的。我今年三十五岁,回忆往昔却像昨天一般。”她轻笑一声,拭去脸上珠泪,楚楚可怜的神态去了大半,尔后幽幽开口,“他回来的却是柏木灵柩。江南春尽离肠断,蘋满汀洲人未归。”
原来在愁离人一去未复返。我宽慰:“他如果还在,多半会希望夫人不要这样伤怀的。”
“嗯,”白芷领我进去,“进去坐吧,沏的茶已经在桌上了。是我们利州的瑞龙茶,不知道李大夫喜不喜欢。”我说:“啊,那可是贡茶。我没有喝过的。”
我回屋落座后方柏木高脚靠背椅上,桌上果然多了一壶配四杯,还有一只纸鹤和两张白纸。我摸摸柏木高脚靠背椅,好心提醒白芷:“我师傅跟我的病患出殡时,大多用的柏木棺材。夫人桌椅以柏木制,可不大吉利的。”白芷只是说:“谢李大夫提醒,我知道的。这屋中物什却最宜用柏木。”她倒一杯茶与我,问:“怎么样?”茶杯中热气升腾,我吃一口半起身,要放回去说:“茶味香醇。”白芷把我按回椅中,接过茶杯说:“大夫喜欢就好,我来吧。”
左边卫彦说:“别动。”右边沈曜脸色铁青:“李平,不要起身。”
“对,别动,也别发暗器。”白芷笑着说,“你们玩过跷跷板吗”
第52章
标题:完整残局
概要:一笔画出方形和一个孤零零的小点
卫彦说:“底下,跷跷板?”
“嗯,很大的跷跷板。你们坐的柏木椅是一端,左、右、后方的房间中是另一端。另一端朝下绑着刀,刀下为绳。”白芷拿起一张白纸叠起来,“一旦你两个会武的离开柏木椅,另一端就下落,刀割断绳子。”
沈曜问:“绳子上绑着什么?”
“绳子上倒绑着蜡烛,我出去沏茶的时候顺便点燃了。”白芷问,“要吃茶么?瑞龙茶很难得的。”
沈曜说:“劳烦夫人倒一杯吧。”卫彦说:“要。”我勉强说:“刚刚才吃一杯,不必了。”
白芷放下叠了一半的纸,往他两手上各递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