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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烟惟是我的神经,杨志挑了我的神经,他该死。

不久,两拨人便混战在一起。直到狱警将我们分开,我才不情不愿地住了手。

我们被罚关了三天禁闭。

我见到季烟惟的时候,脸上的青肿还未消下去。

她心疼得眼泪汪汪,为我擦药。

“小惟,你以后别来监狱上课了。”

她擦药的手顿了顿,嘴唇微抿,“可我想见你。”

“那你来探监。”

“你会见我吗?”

“会。”

我语气坚定,看见她唇边重新绽开一抹笑颜。

于是,她辞去了监狱志愿者老师的工作,我总算能稍稍安心,不必再因为那些男人的目光而烦躁不已。

余下六年,季烟惟在每个探监的日子,风雨无阻地来看我。

第七年,她说她重新开始写书,重新续写那本断更很久的故事,那是我们的故事。

第八年,她说等我出去我们就结婚。

我沉默着没有回应,我只是个满身污点的罪犯。

我的姑娘那么好,我怎么配得上。

季烟惟向我求了一整年的婚,似乎没有放弃的意思。

连罗成都看不下去,“哥,嫂子那么好,要我早答应了。”

我笑而不语,兀自燃起一根烟。

罗成年纪很小,才堪堪二十多岁。他为了保护那个孱弱的母亲,才失手杀了家暴的父亲。

他说,真爱难得,他从不因此对婚姻失望,该失望的是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