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稚奇怪这人到底哪里来的热情,连连摆手:“不必了,无功、不受禄。我……”
伯鱼挑起那修长浓眉:“谁说的无功不受禄?我是有求于你。”
阿稚一怔,心里倒是松快了起来,他就说,怎么无缘无故会有人对他这般好。好得他心里有些惶恐,不踏实了。他脸上的表情不加掩饰,伯鱼一眼便能看出来他在想什么。
“那……”阿稚犹疑道,“要不、你先说说,我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伯鱼捧着衣服的手一紧,衣服都被捏出了褶子来。
阿稚急忙道:“你莫要、生气,我不是、怀疑你、的意思。”
伯鱼眉头一皱,似是不满:“你竟不怀疑我?”
阿稚呆住,不明白他怎么莫名其妙就生气了,更不明白自己不怀疑他怎么反倒惹了他生气。
“荒郊野岭的,一个陌生人就这样跳出来顺手帮了你一把,谁知道是不是别有所图、另有用心?你竟连怀疑都没有?”
阿稚愣愣地眨眼:“可是……我没什么、好图的、了呀。”
伯鱼满腔起伏的思绪在他一双澄澈的眸子里烟消云散,转成了一种难言的谁也看不清明的情绪。
“你要去哪儿?”他沉默许久,忽然问道。
阿稚偏头思索:“进城一趟。我许久、没出山了,都不知、如今是个、什么世道光景,须得、打听打听。”
“哦?”伯鱼复又笑道,“那便巧了。”
“嗯?”阿稚抬眼看他。
伯鱼微微俯身,与阿稚面对面:“我也要进城一趟。”
“哎?”阿稚有些欢喜,“那我们、可以结伴、而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