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我们”二字,被伯鱼咬得特别重。

阿稚干脆一蹬鞋子,转进了被窝里。

伯鱼又轻笑了一声。

阿稚闷闷的声音从被窝里传出来:“你不许笑!”

“好。”伯鱼敛了笑声,却没敛去笑意,“师尊说的话,伯鱼焉有不听之理?”

阿稚从锦被里探出半张通红的脸颊来:“你莫要乱喊。”

伯鱼近前两步,坐到床边:“那我该叫你什么?从前我们出门在外都是师徒相称,若是不叫师尊,我该叫你什么呢?”

耳边的声音低沉微哑,羽毛似地撩人,阿稚侧脸擦了擦发痒的耳朵,耳尖红得通透。

伯鱼盯着那红得通透的耳尖,眸色一暗,恨不得将缠绕了自己万年多的心魔尽数掏出,幸而理智尚存,及时拉扯住了。

“阿稚比我虚虚大上一万五千岁,抹去这一万年,即年长五千,差了不足神族寿命的一辈之数。那我该喊你哥哥?还是小……哥哥?”

“阿……阿稚便好。”

“阿稚。”伯鱼从善如流。

阿稚埋头进被子里,头一回觉得“阿稚”二字堪比丝竹管弦之月,能绕梁三月,不绝于耳。

“我……我要睡了。”

“嗯。”伯鱼善解人意地说道,“我陪你。”

“陪……陪?”阿稚差点要将疑问喊噼成唾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