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便就着如此景色,背对着屠仙宗的大门,背对着这屠仙宗的众弟子,相看无言起来。

玄天赦叹了口气,默默拉着孟汲退了两步。那边寒诀已遣散了众弟子,朝玄天赦挑挑眉,又朝着白凛二人方向努努嘴。

“走吧。”玄天赦说道。

张仲琰上前两步,站定在白凛的轮椅面前,拾起孟汲塞在白凛手上的帕子,为他细细擦干了眼泪。

“凛儿,许久不见,你竟还如往常一般这么爱掉眼泪,当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呢。”

白凛抽泣着,却有些恶狠狠地说道,“师父是怎么舍得抛下我的?嗯?”

“你既已与玄天赦和宗主通过气,便也知晓当年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了吧。”张仲琰俯身,只瞧着白凛心里更加难受起来。

“我知,我知师父你为了我才堕了魔。”白凛抬手细细描绘着张仲琰面具下已然被毁了容的面貌。他师父啊,从来都是默默为自己付出,可是他不配啊。

他不配他师父、他妹妹为自己,宁肯豁出性命去。

可白凛却显然忘了,若不是自己如此之好,又怎能得这些人的舍命相待?

“可师父,你知道吗,我宁可我自己去死,我也希望你和梦儿好好活着。你知道吗!”白凛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可颤抖的声线却将他暴露无遗,“师父,梦儿她……梦儿她没了。”

张仲琰只一下下地抚着白凛的发丝,顺着他的语气接了下去,便是,“我已知晓。凛儿,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们兄妹二人。若是当时梦儿执意要走,我是拼死也将她留下,便没有其他事情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