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雪眠的膝盖被他一只手臂勒地死死的,一个大男人再轻也不是轻飘飘的,段栖迟却执意把他带上了马。

嵇雪眠很固执:“松开。”

段栖迟不管:“不行。”

两个人一路扭打着,不分高低,最后嵇雪眠窝在他的大氅里,累的连翻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

蛊虫的劲儿彻底上来了。

他指尖无力扯着段栖迟的衣襟,摇摇晃晃的。

段栖迟勒马在河边,低头去看他,满眼都是心疼。

但他不得不给嵇雪眠一个警告,省的他总是这么伤害自己。

嵇雪眠就用流着血的那只手,意识不清醒地盯着段栖迟的脸看来看去。

他眼神迷离,这回是真烧迷糊了,连指尖都滚烫着,嗓眼软的像含了蜜,整个人像一滩化成水的冰。

他也不太清醒了,乖乖地依偎在段栖迟怀里,听话的不得了,“九爷,九爷,帮帮我……”

段栖迟心软,然而说出口的话比石头都硬,“我不帮你,你自己说过的,我帮你你就把我头拧下来。”

嵇雪眠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一双烧红的滣瓣张开,努力挺直了脊梁。

他抬头想去亲段栖迟,眼角滚落着泪水,哀哀欲绝地求他,“你别不理我……阿迟哥哥,我求你了,我好难受,有虫子在咬我……”

段栖迟躲开,铁了心不帮他的忙,把哭到不能自已的嵇雪眠抱下马。

得不到安慰的嵇雪眠哭的一抽一抽的,搂着他说什么也不放手。

还是段栖迟一根一根手指头把他掰下来,放到白天林渊他们绑好的竹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