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雪眠坐着抹眼泪,哭得可怜,段栖迟蹲下来捏着他下巴,语气轻柔。

“你不是拼了命的要强吗?你不是非得烫死自己吗?我就让你看明白了,不管自己死活瞎要强是什么结果。”

嵇雪眠闭上了眼睛,段栖迟突然就心口一疼。

“雪眠,死了活了我都不能让你跑了,就是个尸体我也给你收尸,你放心。”

嵇雪眠拉着他不让他走,眼睛都睁不开了,“我不要……”

对牛弹琴的段栖迟叹气,问他:“你不要什么?我吗?”

嵇雪眠摇头,小声说话:“不是,我想要你。”

段栖迟揉了揉他的脸颊:“不给。”

嵇雪眠手下力气也不小,拉住了段栖迟,愣是没让他脱身,不允许他有离开自己一丝一毫的可能。

嵇雪眠自下而上,执拗地想要撬开段栖迟的口齿,“你不帮我吗?”

“我可以帮你,但不是现在。”段栖迟不让他碰到自己,把人带着竹筏推去了雍水江里,自己也跳了上去。

河面轻缓的波涛一浪一浪地打在嵇雪眠两脚踝骨上,段栖迟抓住他冰凉的脚踝,手指捂暖了,放缓了力气捻了捻,“现在清醒了吗?”

嵇雪眠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段栖迟身上的气息阴鸷不定,过于阴冷,甚至给嵇雪眠感觉,他要生吃活剥了自己。

嵇雪眠突然间心跳加速,蹦停了一下,而后眼泪噼里啪啦掉了下来,“你很讨厌我吗,为什么不帮帮我?”

段栖迟食指蜷曲,勾起他的下颌,语气轻缓,仿若无声:“我不讨厌你,我只是在惩罚你 。”

嵇雪眠的眼泪落在他手指上,不敢去看他的神情,咬住了下唇,已经出了血,“我、我很听话的,不要惩罚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