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栖迟自然不能出去,顺着他的脚腕握住他的小腿,把人拽了过来,指尖微烫,摩挲着他的膝盖骨,慢条斯理地说道:“帮,怎么能不帮呢?我帮你这么多次,还差这一回?”

嵇雪眠被他拽过去,被不算温暖的空气凉了一下。

段栖迟把他摆正,靠着他坐下,用干巾细细给他身上的水珠擦净,从脚腕,小腿,肋下,脖颈,最后擦到了乌墨一般的长发。

嵇雪眠被他当做贵人伺候着,闭上眼睛不看之后,全身上下的感受反倒是加剧了,惹得他恨不得一脚把段栖迟踹到帐篷外面,生生给忍了下来。

要说段栖迟沙场出来的摄政王,仗打了不少,为人干脆利落又果断,怎么偏到了这种事上变得慢慢腾腾,像只蜗牛,半天也弄不完。

“好了吗?”嵇雪眠耳后绯红一片,催促他道。

“好了,现在我帮你穿衣裳,你喜欢哪件?”段栖迟提溜起一叠新衣裳,“林渊今天早上进城买的,照着你的尺寸量了几件。”

嵇雪眠皱眉,“他怎么知道我的尺寸?”

段栖迟笑笑,“自然是我告诉他的。你还要问我为什么知道你的尺寸吗?”

他禁不住俯身,在嵇雪眠紧皱着的眉心亲了一下,清新淡雅的香味钻进脑海,近距离抨击着神经,段栖迟不由得有些心猿意马。

嵇雪眠感觉到气氛不对劲,忙一把将他推开,随手拿过一件白色的,看也不看一眼,“就它吧。”

谁知道这件衣服长的就很古怪。

乍一看这衣服没法穿,前面是干干净净的白,背后却另有玄机,是某种南疆风情的款式,要一条一条把白绳子穿进孔洞里去,穿法非常复杂,还不能先系再穿,自己一个人根本穿不了。

段栖迟一边悠哉悠哉地摆弄他,一边吩咐,“胳膊抬起来,离我近点。”

段栖迟知道他最近身子孱弱,本来就是大夏天也会泛冷的体质,唯独雪白的臂弯处有一点点嫣然的粉,连指尖都在发抖,指盖水润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