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哪去了?”段栖迟故意气他,“我说,我给你熬的酸梅汤,你都喝光了,真贪吃。”

这下子就连耳根都红透了。

嵇雪眠再也不想理他了,转身就回了国子监。

段栖迟亦步亦趋跟上来,嵇雪眠想了想,还是问他:“你什么时候熬的?”

“今天早朝上到一半,抽个空就熬了,在你宫里。”段栖迟同他并肩,缓步而行,很享受的样子,“我早就知道今晚唱戏,特意温好了叫林渊送来的。”

嵇雪眠没想到,注意力在另一处:“为什么上到一半就走?百官会认为你故意不给宣沃面子,你是他皇叔,他会很难做。”

段栖迟推开国子监的大门,很不解:“可是大忠臣首辅大人也没去上早朝,有什么立场说我?”

“我不去上,还不是因为你?”嵇雪眠气不打一出来,一脚迈进去,甩袖,“总是这样,被人发现了怎么是好?”

段栖迟点头,“也是,毕竟你没少弹劾我,要是被看见咱们俩都滚到一个床上去了,还指不定什么腥风血雨呢。”

嵇雪眠忍无可忍,“王爷有事没事?没事就回你的王府去。”

“今天晚上的药还没喂你喝呢,一天三顿,省一顿都不行。”段栖迟笑的像一只狐狸,“快要入夜了,走,回咱们俩住过的宿舍去。”

段栖迟所说的那间宿舍,在一棵三百年寿命的树后小院子里,因为是帝师住过的房间,一直为他留着,已经没有学生再住了。

正值秋夜,院子里粉白的芙蓉花开了满院,淡淡的香气飘在半空中,落在陡峭的屋檐上,夜色娴静如水,竟如画中仙境。

院内屋落修筑得规整,一点差错都不出,是顶级的工匠花心思磨出来的活儿。

曾经他们俩就住在这个院子里,之间只隔了一面墙。

就这一面墙的距离,段栖迟愣是等了十多年,才有机会给墙凿出个洞来。

怎么允许有任何人把这偷光的洞给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