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钟已经敲响,众人陆陆续续朝班,却没想到负责今年秋闱的主考官却点卯迟到了。

这位主考官只负责秋闱,也就是乡试,等到中了的考生明年参加会试,主考官这一职就落在内阁或是都察院的脑袋顶上。

有一阵子没见的闫明朝他打招呼,那眼神,就差直说这主考官倒霉了,就往刀刃上撞。

嵇雪眠示意他别管闲事,闫明瞥了一眼他苍白病气的脸,莫名又在他脸上发现了滋润的颜色。

闫明决定自我洗脑,他什么也没看到。

嵇雪眠浑然不觉,照旧站在他朝班的位置上,和段栖迟打照面。

主考官气喘吁吁的,解释说出考题太晚了,总算赶出来了,希望内阁帮着过目。

嵇雪眠自然不会推辞。

快到卯时,临近下朝。

嵇雪眠注意到,宣沃今天精神萎靡不振,不知道是不是昨夜太累了。

反观那两位神采奕奕的虎狼,一位皇叔摄政王,一位睿王,正和朝臣有来有往地交流着,时不时抛出几句一针见血的意见,惹得朝臣们直夸赞。

嵇雪眠暗暗皱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只好出言提醒:“皇上,您对江南治水有什么意见?”

宣沃好像才回神,想了想,如流说了几句,就又蔫茄子了。

这场朝会,是段栖迟提起最后一件事,“首辅大人的生辰快到了,正赶上大人从南疆回来,本王的意思是宴请六宫,在京述职的官员都进宫祝寿,诸位可有意见?”

嵇雪眠措手不及,他的生辰?他都忘了,段栖迟居然记得,还要给他大操大办?这怎么成?

然而嵇雪眠也能猜到,只要涉及到自己的事,宣沃都会答应,他便道:“摄政王有心,朕……和皇后也正有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