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睿王的轿子时,嵇雪眠并没搭理他, 只知道宣懿后脚进了王府, 再没出来。

这就算是杠上了,段栖迟一天不说, 嵇雪眠就一天不打算搭理他。

虽然嵇雪眠不是那种幼稚的人,可偏这件事上,他难得较了个真。

正赶上立冬时节,今年秋闱考出来的新科解元登府拜访, 扣了几次门环, 照样没人给他开门。

徐解元正纳闷呢,就听见府里边一阵一阵脚步声跑来跑去的, 像是什么大事发生。

徐解元也不敢再叨扰, 带着小厮老实在门口候着。

实际上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嵇雪眠孕吐反应太强烈了,搞得整府上下如临大敌。

这又刚吐了一阵, 他卧在塌上, 把这一天吃的东西都倒了个干净,恶心的腻感还是很难消散。

这孩子……还挺能折腾。

也不知道像谁。

他无精打采地舀着药汤,看着眼前摆了一拍的黑汤,胃里直反酸。

梅长青今天一早独自一人来了嵇府,此刻正坐在矮脚塌上, 快四十的人了,脸上莫名其妙流露出老母亲的忧愁。

梅常青对嵇雪眠怀孕这事一直保持震惊态度, “不是说,你的身体有极低的怀孕可能吗?还是说,你们俩在南疆发生过什么事?”

嵇雪眠:“我曾经中过蛊,找了摄政王帮我解……”

梅常青很是痛心疾首,见他又蹙眉,捂着嘴,人本来就瘦,抖的像是要散架一样。

梅常青叹气,表情凝住:“你真不打算告诉孩子爹吗?”

“不。”嵇雪眠一边喝药,一边淡定诉说:“我算好日子回西北生,不会留在京城,被人看见这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