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兰慎苦笑:“大人,您不知道林渊有多烦人,鸡刚打鸣他就来叨扰属下,非说不得到您的回条,他就一天来八遍。”

“兰慎。”嵇雪眠受不了他念叨, 起身下榻,“还是把纸条给我吧。”

“诶!属下也没扔呀。”兰慎翻身落地, 晃悠几下,脚步虚浮从窗户翻进来,递给嵇雪眠,没好意思问说的是什么。

嵇雪眠展开那小纸条,果然又是段栖迟别别扭扭的道歉。

“别不理我,我想你了,可以见一见你吗?”

隔着一张小纸条,都能看出来那人提笔写字时候的苦恼神情,笔墨饱满有度,虽然潇洒,语气却是可怜。

嵇雪眠本来还是不想理他,寻思了一下,还是觉得回个条吧,要不然这人真闯进府里,拦还是不拦?

“王爷一日要来多少条?当真这么想我?”

这一张条子回过去,没多一会就递了回来,嵇雪眠一眼看完,脸又红了一大片,连耳后都烧得慌。

“我不成了。”

笔划的尾部不自然地抖动,墨汁四溅,崩的满张纸都是,这几个字并非纯黑,而是混杂了些白色。

“无耻。”嵇雪眠狼狈地拎着纸条一角,把纸条扔在一边,生怕脏了手。

接下来的好几天,摄政王府的食盒不要钱似的往嵇府送,打开一看,样样精致,和平常做法不一样,偏偏每道都能做成嵇雪眠爱吃的味道。

因着每次送回去的空食盒有多有少,一般今天没吃了的菜,以后都不会再出现了,有的吃的多的,恨不得天天都送来。

就这么的,段栖迟照旧是死鸭子嘴硬,愣是不说身上伤口哪来的,也不说倒卖阿芙蓉的人是不是他。

嵇雪眠不紧不慢地干巴着臭不要脸的摄政王,眼瞅着就到了冬节宴这天。

才下了初冬的第一场雪,雪花纷纷扬扬的,哪哪都是白茫茫的,风一吹起来,能扬起雪幕一片,直把人视线挡的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