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里和宫门外完全是两种热闹,为了款待大越氏来的使臣和副君,内务府也是没少打点,看得出用心。

宫里四处挂了九转琉璃灯,连门廊上百余年的彩绘都贴了金箔,一派金碧辉煌。

嵇雪眠路过重华宫外,听见宫南角的雅方亭里有人交谈。

隔着一扇屏风,似乎有人在争吵。

“你不是要站在睿王那边反吗?反吧,本王不会和你同流合污。”

这声音高高在上,凌傲冷冽,是段栖迟。

“你敢说你不想取代那个无能的皇帝?阿芙蓉一案大理寺已经着手查了,就快要查到我头上了,摄政王在这装什么好人?”

这声音有些陌生,又粗又哑,像个年老的男人。

若是没听错,是富余将军罗溪山的动静。

也是手握虎符的三位大将军之一,兵权最弱的一位。

一声嗤笑,语气很是不屑,“本王说过不想当皇帝吗?”

“那摄政王这是跟我打什么哑谜?”富余将军是个粗人,直接就问。

段栖迟语调闲散,“杀了反叛的睿王,再推翻无能的统治,顺理成章,何乐而不为呢?”

“那摄政王把我放在什么位置?”

他冷笑两声:“你做的好,断了大越氏后方粮草,阿芙蓉一案,我既往不咎,总有办法让大理寺查不到你头上。”

段栖迟的语气阴狠了几分:“你做的不好,等他们在京外雍州的据点守备军扩散,危急到京城,左都御史赖在你头上奏你一本时,可别来求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