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别啊,左都御史知道我贪了多少军饷,都用去倒卖阿芙蓉了,这一揭发检举我,摄政王您不能不管啊!”

富余将军顿了片刻:“再说了,那阿芙蓉,摄政王您不是也离不开吗!我手里这虎符,可不能便宜孙吴那小子,他驻军兰州白捡了几个战功,再说了,孙吴可是内阁扶持迁去兰州的,他要是回京那不是养虎为患吗……”

“闭嘴。”段栖迟揉揉眉心,“什么人?出来吧。”

听到段栖迟发现了,嵇雪眠也不意外,第一反应是广袖一遮,把肚腹藏了个结结实实,拢了拢豹裘,“臣拜见摄政王。”

没成想寒风一吹,嵇雪眠便耸着肩膀咳起来。

便要跪下。

“别。”

段栖迟表情阴晴不定地走过去,忍住了不去抚摸他雪白的脸颊,只是长袖下的拳头攥紧了,在手心里留下几枚深深的指甲印。

仅仅看到他病着的模样,段栖迟就不能在乎富余将军怎么看了。

他头都没回:“你先走吧。”

富余将军巴不得赶紧跑,踩着雪,扶着树,三步两步走远了。

段栖迟扶住他的手,放在手心里,慢慢地握着,煨着,试图温暖他。

这么多天没见到人,段栖迟更舍不得人了,温声细语的:“外面天冷,你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嵇雪眠也没什么力气和段栖迟吵,嗓音变得很沉稳,“王爷方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嵇雪眠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问他:“你真的……染上了阿芙蓉?”

“没有。”段栖迟还是保持说法,不过,他还是软下语气来:“今夜你随我回王府,我解释给你听,好不好?”

等了等,他轻轻把嵇雪眠揽在怀里,语气又委屈起来:“司伶,你都不想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