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私塾,各找各的地方,嵇雪眠被安排坐下,段栖迟和所有相公们一样,安安静静坐在垫子上,不像他们那样苦不堪言倒苦水,还有临阵脱逃的。

一位富有经验的产婆拿起一搭子长细针,在段栖迟后背上找了几个能让人产生痛感的穴位,一一施针,动作又快又准,不一会儿摄政王就变成了只刺猬。

她和蔼地看了一眼嵇雪眠平坦的肚子,温声对嵇雪眠说道:“小夫郎,等半个时辰的时间来叫我。”

嵇雪眠点头示意,“辛苦您了。”

还不到小半个时辰,段栖迟就疼的眼角带泪,坐立难安了。

他狭长的眼睛微眯,眼泪顺着挺拔的鼻梁淌下来,留在他白瓷一样的皮肤上,亮晶晶的,显得特别脆弱:“雪眠,我不行了……”

嵇雪眠不忍直视,别过头去,像是所有尽职尽责的相公那样,握住了摄政王的手,温声细语:“再坚持一下,孩子要出来了。”

段栖迟万万不能再忍了,俊逸的眉毛狠狠蹙起来,薄唇紧抿,“雪眠,我想说,我终于知道生孩子有多疼了——”

话还没等说完,嵇雪眠已经飞快地把所有的针都撤下去了,立竿见影的,段栖迟马上就不疼了。

摄政王些微有点愣神,等他回过神来时,看见的却是嵇雪眠那双含着担忧的漂亮丹凤眼,似乎是怕他疼死过去,所以偷着给他拔了针。

见他没死,嵇雪眠淡定地帮他把衣裳拢好,低声告诉他:“我悄悄帮你拔了针,你别出声,待着别动,被发现就不好了。”

段栖迟的心不知怎么,突然就疼的难以言喻。

他环顾四周,看见沈敬脾气虽然暴躁,但是也苦苦忍着,孔月没有拔针,准确的说,没有任何一个人给夫君拔针。

除了嵇雪眠。

嵇雪眠也同样在看沈敬孔月,这个时候他才看出来,孔月虽然咬着牙,但她似乎决定让辜负过她无数次的沈敬就这么疼一次。

嵇雪眠确定,他们俩是真的在学习如何相爱了。除了他们,很多男子已经败下阵来,纷纷去找产婆拔针,遭到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