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只大尾巴狼非常规矩地合上了首辅大人的衣襟,并且拍的十分平整,抬眸一笑,不怀好意。

他越是这样,嵇雪眠心里越是忐忑不安,“臣……要回府了。”

眼前人乍一成了皇帝,嵇雪眠多少都有点不适应,低下头,惯于恭谦,“皇上,臣告退了。”

怎料段栖迟却道:“司伶,你同我生分了是不是?”

嵇雪眠被他看出心事,皱了皱眉头,对他的问题避而不谈:“皇上,从今以后,不可自称为我,而是要自称为朕。”

段栖迟被他数落,却越笑越深,“就这样,很好,以后就这么对我,不要拘谨。”

嵇雪眠摸了下鼻子,只好别过头不去看他:“平日里君臣有别,就算是成亲……那也是君臣,自然是要时刻清醒的,算不得生分吧?”

段栖迟听他这话,其实自己心里也想了一整天。

他只是在想,怎么能直截了当,以最快的速度让他们的关系回到从前。

后来段栖迟悟了,唯一的办法就是直接告诉他,不要犹豫,不要让他瞎想,不要让他一个接一个的吃苦头,不要让他怀着孕还要胆战心惊。

“司伶,我爱你。”

嵇雪眠愣神,肩膀一僵,却没说话。

段栖迟站起身来,非常认真:“我说过,你和我永远不需要拘谨,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你是三朝首辅,名满天下,而我只是一朝新帝,根基未稳。所以在我面前,你大可以放肆一点,没人敢说你的闲话。”

嵇雪眠垂眸,自从摄政王称帝之后,他整个人都没那么死脑筋了,听段栖迟这样一劝,心里的大石头好像有了落脚点,扑通一声落了地。

他想,他愿赌服输了,这辈子栽在他身上,那就栽了吧。

“不过,有些君臣之礼还是要顾及的。”

嵇雪眠呼吸凝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