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栖迟抚摸着他凸起的肚子,似笑非笑地说道:“那就是绵延子嗣,除了这两个小崽子,你得再给我生一堆小崽子,你早答应过我的,不能反悔。”

“这不可!生一堆会死人的!”嵇雪眠后退一步,段栖迟牢牢把他的腰搂住,笑着吻了上去,“死不了,子嗣众多可是盛宠的表现,我得让天下人都知道,这前朝后宫权柄最大的人到底是谁。”

嵇雪眠着实有所耳闻,前朝有妃子盛宠于六宫,自选秀进宫那一天起,肚子就没空过,后来成了先皇的母亲,仁颐皇太后。

嵇雪眠难以想象这么疯狂的宠爱,恨不得赶紧避开这一话题:“寻英还在家,我得回去看看……”

段栖迟看了看天色,“太晚了,宫门都关了,今晚你在玄清宫对付一宿,明早我叫人送你回去,寻英有下人们照看着,不会出事的。”

嵇雪眠哪里知道,段栖迟此举,是另有深意。

第二天一大清早,嵇愈和梅常青来了嵇府,四处寻嵇雪眠不见,只好坐在嵇府里下棋,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只好叫人邀请了三五老友,在嵇府里闲侃大山,饮茶吹风。

梅常青松了松衣襟,“这天头可真热。”

灵音猛打扇,应和着:“京城的夏天一向如此,因为这,城北的王媒婆生意都不好了。”

闫明陪着两位老头子,摸着下巴琢磨棋局,一边分心问了一句:“这和媒婆有什么关系?”

小厮“嗨呀”了一声,“闫大人早娶亲了,自然是不知道的。这酷暑里结亲,新娘子一流汗,那妆就化了一脸,再穿着厚重的吉服,戴一头凤冠……啧,哪个女孩子也不愿意受这种苦哟!”

“下官看,非也。”礼部尚书捋了捋白胡子,慢条斯理地说道:“这姻缘天注定,下官头些日子打卦,觉得这京城,不日将有一桩名传千史的结亲。”

“是吗?谁敢在现在结亲?除了皇上他自己。”嵇愈落下一子,吃了闫明的马。

“说起来,自宣沃被关押若卢狱后,皇后娘娘带着小公主搬去和太后住了,想来太后是新皇的妹妹,不会太过为难她母女二人。”

梅常青叹了口气,“也是个可怜的小公主,若是我家侄儿能念在先皇面子上,帮扶一二就好了。”

一向不苟言笑的嵇愈面容平和:“雪眠他会的。江山易主,做臣子的改变不了什么,他做的够好了,保全了家族颜面,又没有牵连无辜,我很满意。”

梅常青却心疼自家孩子,老脸满是遗憾,“可惜了,咱们雪眠保全了所有人,唯独辜负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