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蘩倾瞪了儿子一眼,没好气道:“不来寻他,难道是来寻你的?哼哼!老子喝口酒,都得自己动手,却不想某个人竟比我命好!”

他一边抱怨,一边不住地瞄着“某个人”,却失望地发现“某个人”丝毫不为所动,继续镇定地饮啜,甚至还砸吧了几下,仿佛那杯中物多么美味似的。

蘩倾一边推开身前的篱笆,径直冲着东寰而去,大声道:“喂喂喂!我说你过分了哦!我供你吃供你喝供你住,你居然还拐了我儿子给你斟酒!你知不知道,我都舍不得让儿子端酒壶!”

他冲着东寰怒目相向,却不觉身后的桑轶浑身一颤。

东寰慢吞吞地饮尽杯中最后一滴酒,方慢吞吞道:“你也说了,你舍不得你儿子端壶斟酒,可他又不是我儿子,我做甚舍不得?再说了,他是心甘情愿的,我可没逼他。你这副抱打不平的样子做给谁看呐?”

东寰可不是朱雀那等是个话唠,等闲并不多言。然,这一开口,却将蘩倾噎得够呛。

蘩倾跺脚怒道:“那也不行!我儿子归我管,你靠边儿去!你个万年老光棍,眼馋儿子,自己生去呀!折腾我儿子干嘛?我养个儿子容易么?千年才得一个!我都舍不得使唤,你就更没份儿了!”

东寰放下酒杯,摇摇晃晃地起身,拍着蘩倾肩膀道:“蘩倾,儿子不是这么养的!宝桐就是前车之鉴,难不成你也想让桑轶变成那般?”

蘩倾回以一声“呸”,“胡说八道!我儿子不晓得多懂事多机灵,打小儿就没闯过祸,从不给爹娘惹事。宝桐那臭丫头追八百年都追不上!”

他得意洋洋地一抬下巴,炫耀道:“我可不是东君素洛那等糊涂人,将个闺女养得不知所谓!我养儿子,从不娇养——你瞅瞅,桑轶教养得不知道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