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弢祝又运起三分修为,将手中结界继续加固——虽说,他对东寰的能耐始终充满信心,然,这柄魔刀太过妖异强悍,万一在拔出的那一刻魔气散开,对于琉璃溪,甚至胜清境,都将会是一个不小的麻烦!

分明是寂静无声,东寰却仿佛听到了怀中女子浅浅的一声□□——魔刀终于拔出了山壁,朱西溪如泥委地,东寰手臂一缩,随即将她紧紧搂住怀中。

而她身后些崖壁,却仿佛被劈砍成细碎的豆腐块,顷刻间化为齑粉。一阵烟雾之后,那里,变成了一片空白。

弢祝赶紧接过魔刀,手中结界化作冰罩,将魔刀冰封了个严严实实,不使魔气有一丝泄露。

弢祝的动作有些手忙脚乱,东寰却看也不看一眼。他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一点——怀里的西溪,虽然还有一丝弱不可查的气息,灰败的颜色却已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到了她的面庞。

怀中的身体依然柔软,却单薄地仿佛一叶飘零的花瓣,不知何时就会被风倏忽吹散。

东寰将自己反封在莲居中,已经整整一夜了。

这千年来,他一直以为自己拿得起放得下。一段感情还不曾开始,就偃旗息鼓,只要他想遗忘,想放弃,他就一定能做到。

偶尔,他望着西溪纤细的背影,也会惘然,一丝不易觉察的伤感会在他迷茫的一瞬袭上心头。

然而,他是冷清又冷情的东寰上神,是天地间唯一的元凤,如何能臣服于这虚无缥缈的感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