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蘩倾心痛地怒道:“你爱她惜她,却也不能不顾及己身。你这个样子,成何体统?又有何益?”

弢祝亦劝道:“你不惜折损修为,吸取西溪体内的魔气,有用么?再这样下去,西溪救不活,你也会被魔气侵染!”

他们齐齐望向东寰怀中的朱西溪,但见她双目紧阖,一团黑气笼罩面庞,尤以印堂处乌黑一片。见此,两人不约而同地暗惊——东寰耗了一整夜的时间,竭力压制魔气侵染,居然毫无收效?看样子,西溪只怕。。。。。。难逃一死了。

良久,方听得东寰疲惫地喃喃轻语:“终究是我的错!我不会让西溪就这么死了。。。。。。”

蘩倾大惊,赶紧相阻:“你要做甚?我可警告你,不许胡思乱想啊!莫说此事与你无关,退一万步,即便有几分关联,也用不着你赔上性命!西溪若是晓得你有这念头,必也不会答应!”

他本来还要说几句“此事必有玄机!你若有个三长两短,谁给西溪报仇?”之类的话。只是,还不及开口,却被弢祝突然打断:“糟糕!快看!”

弢祝指着西溪的鼻下——随着西溪微弱得几乎无法觉察的呼吸起伏,在人中处,居然结出了小小一团黝黑的晶粒。

而就在前一刻,那里却还什么都没有!

蘩倾与弢祝齐齐扭头对视,皆自对方眼中看到了惊骇——魔气霸道地出乎想象!照这样下去,只怕即便西溪丢了性命,其饱浸魔气的躯体也会成为威力巨大的魔毒介体。

换而言之,此刻,西溪的身体就如同一只装满了魔毒的容器,而她的生命就是锁住容器的钥匙。如今,她命悬一线,这把“钥匙”便格外脆弱。只要她一停止呼吸,魔毒将会破体而出,不断地向四周扩散,由近及远地污染到周边的一切。到了那时,莲居、琉璃溪,甚至胜清境,会遭受到怎样的损害,可想而知。他们身为上神,固然可以凭借自身深厚的修为免遭侵染,可那些道行地位的小仙和精灵呢?必然难逃一劫!

蘩倾急得直跺脚,“不能再犹豫了!东寰,你醒醒好不好!你看看好不好!这琉璃溪倾注了你多少心血,难不成你要弃之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