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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寰也知冥君是在开玩笑,便瞪了他一眼,接过茶慢慢啜饮。

待用过茶,冥君关切地问道:“此次你提前出关,可有不妥?”

东寰点点头:“确有不妥。”见冥君神色不妙,又补充道:“却并不十分要紧。”

尽管东寰说得轻描淡写,冥君却依然皱紧眉头:“你这个人,十分伤也要减去九分。你既说了‘不十分要紧’,只怕真实情况并非如此,是也不是?”

见东寰只低垂着头不语,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样子,冥君便认定自己猜得不差,气道:“既受了伤,不赶紧回去好生休养,还东颠西跑地做甚?怕自己活得长么?”

他越说越气,索性“啪”地一拍案几,怒道:“好好好!你既然来了我冥界,索性就不要走了。我替你一笔勾了命去,再让你在我这儿做个看门的小吏如何?”

说到急怒处,一团团黑烟自冥君头上砰砰直冒,两眼血光闪烁,面上露出一条条红黑相间的血纹,如小蛇般扭曲游移。

冥君就是这么个人,关心一个人与气煞一个人,往往能用同一句话表达出截然相反的感情。若是这话是对着天帝讲,保准儿能气得天帝暴跳如雷,必得三军点兵点将誓要铲平冥界。可此刻对着东寰将,却是生气他不知爱惜自己,正话反说罢了。

果不其然,便见东寰苦笑着道:“你又是这副怪腔怪调!”

冥界君见东寰一语戳穿自己的真面目,不由泄气,只得气哼哼地别过脸去,只当眼不见心不烦。

耳边传来东寰幽幽一叹,“我来寻你,可不是为着跟你吵架,却是有正事相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