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眉,下意识看向管家。管家便心领神会地去清退闲杂人等,并将走廊的灯光全部打开。

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郦明旸烦躁地伸手进去,拿出了一叠信件。他有些困惑地看向霜雾,又道:“只是信的话,白天让人通传一声就是了,你何必亲自来——”

信件太多,装在密封袋里就已是鼓鼓囊囊的。郦明旸自是不可能站着一封封地拆开来看,他只拆了一封,靠着门往寝室里走,然而发出的声音却逐渐变低。

屋内传来的声音很是嘈杂,似是有人急匆匆的翻过纸张,却又碰倒了什么,于是只剩下纸张在空中相触而传来的细小声响。

霜雾在门外等候了一会儿,直到郦明旸再次出现在门口。他眉宇间依旧是极端的不耐烦,但早前的困意却早已一扫而空。此刻,郦明旸睁着的眼睛里终于出现了正常思维下才有的光彩。

他盯着霜雾,连声音也开始恢复平静:“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出错,信上与你长期外出的时间段有七成重叠。”

他举着其中一封信的边角,在霜雾眼前晃了晃,霜雾眼中倒影的光芒也随着暗了暗。郦明旸又道:“你身边有暗线,这也要当做没有看见吗?”

郦明旸说的“也”是一年前霜雾发生车祸,但陈家的人只旁观着,直至霜雾身体状况明朗才派人予以慰问的事情。他对此耿耿于怀,但霜雾似乎并不在意。

霜雾所送、郦明旸所拿的信件,从笔迹上来看,皆出自同一人之手。但从信纸的新旧程度来看,明显不是同一段时间。最新的这一封,此刻正被郦明旸捏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