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妈妈无数个日日夜夜发疯以后歇斯底里的叫声。
泪水流进耳朵里,她没抵抗了。
日子就这样好死赖活过,妈妈疯的日子越来越少,陈恹低着头过日子,十天半个月都不说一句话,只是照常给妈妈做饭。
不治而愈也是有的,她妈慢慢好了,恢复清醒的时候,她做的第一件事情是把陈恹赶出了吴县。
当着所有人,破口大骂,说陈恹不是她的女儿,叫她滚出去,滚出这个地方,滚出她的家。
说的话还是那么些话,只是她的眼里不浑浊,清明了。
陈恹走了,没想好怎么死,她身上有点钱,到了另一个稍微大点的地方混了几个月。
钱败光的时候,她想着她的人生也就那样了,于是找了一条河跳下去,没想过还有被人捞上来的好时候。
上天跟她开了一个玩笑,她怀孕了。
四个月。
……
后来更苦的日子来了,梦里一幕幕交错闪过。
陈恹从梦里惊醒,坐起来大喘气,这些年,她很少有这么失态到狼狈的时刻。
基本没睡过这么沉了。
那些事情过去太久,她没有忘记,只是藏起来而已,从来没有翻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