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就这么几秒钟,估计纱窗旁边摆的那盆吊兰这礼拜都不用他浇水了。

余宴川推开他,往屋子里走。

这场雨来势汹汹,压得整片天都黑漆漆,他不得不把灯打开,几乎叫人分不清是中午十二点还是夜里十二点。

关窗户的时候还被迎面浇了一胳膊雨。

“你就不烦吗?”余宴川听到身后有打火机“咔哒”一声响,谭栩说,“一礼拜没出去鬼混憋死你了。”

“跟你没关系。”余宴川看着他咬在嘴里的烟,又说,“我的烟收费,要么你自己去买。”

话音落下,客厅那盏吊顶灯倏地熄灭,连闪烁一下的机会都没有,眼前顿时落入黑暗,谭栩手中那一点熹微的火光变得格外明亮。

厨房的噪音也随之消失,停电了。

好在没有打闪,不至于让黑咕隆咚的屋子因为阵阵惨白而变得诡异。

窗户紧闭下温度不断攀升,闷热低气压与上午的室外不相上下,余宴川走过去,两指抽出他嘴里含的烟,按在烟灰缸里。

“晦气。”他推开卧室门,挂在墙边的捕梦网被风吹到了地上。

他停下脚步,反手把跟在后面的谭栩推出去,两个人走向对门屋子:“谁提的去谁屋,反正我不想洗床单。”

谭栩的房间简洁宽敞,终于不会像上次一样在推搡里扬飞一整套塔罗牌。

昏暗的房间里只能听到隔着一层窗玻璃的淅沥雨声,在喘息声里有些失真,衣料摩擦声被无限放大,余宴川在头晕目眩的推倒爬起来又推倒又爬起来里,抽空说了句话。

“当炮友得有个规矩,以后上床之前不能抽烟。”

谭栩的衬衣早就被丢到了床下,只剩一条半散不散的领带空荡荡地挂在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