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他一手还压在余宴川的手腕上,直起身想了想,从床头柜里找了一枚薄荷糖丢到嘴里。

这是谭鸣那个大酒店最喜欢的薄荷糖牌子,前台旁边的琉璃碗里装得满满当当。

咬开了有草莓流心,冰凉的薄荷味在舌尖绽开,口腔与掌心的温度宛如冰火两重天。

进行到一半时供电恢复了正常,客厅内灯光大亮,堪堪照进敞开的卧室门,余宴川睁开眼睛,可以看清楚谭栩的脸。

一半仍旧隐藏在暴雨下的黑暗中,另一半被微弱的光勾勒出轮廓棱角,眼里是发泄情绪的痛快。

余宴川第一次知道他有这样奇妙的刺激点,在看清他眼底情绪的这一刻不自觉呼吸一紊。

他的反应太大,谭栩低声骂了一句,抓住他的长发按在枕头上,他被迫侧过头,天边一道惊雷,他猛地弓起身。

阵雨终究是阵雨,狂风不再试图砸穿玻璃,天光缓缓回亮,但听声音雨势似乎还没见小。

余宴川一只手垂在床边,闭上眼就仿佛能听到他亲哥在耳边念经。

鬼混归鬼混,事业不能忘,男人要自爱,不能太放纵……

他精疲力竭地抬起胳膊在床头柜上摸着。

“当炮友的第二个规矩,上完也不许抽烟。”谭栩说。

他还跨坐在上面没有动,左腿牢牢卡着余宴川的腿,让他不得不微微抬高了一个角度。

余宴川第一次这么疲惫,气沉丹田才挤出来半句话:“糖。”

谭栩剥了一颗塞进他嘴里,又捏着他的下巴:“躺着吃糖容易噎死。”

余宴川一巴掌拍开他的手:“我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