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服备了两件,请您示下,前边晨省穿海棠红,出门再换绛紫的?”
“随你们,左不过要看着喜庆。”
嘉安低下头小声咕哝,“殿下穿什么都好看。”
“哎?原来你会说话,”景承笑起来,“你再说一遍给我听听。”他故意逗他。
嘉安吞了下口水,心里嘀咕着因为殿下人就好看所以穿什么都好看,到嘴边却恭恭敬敬说:“奴才冒犯了。”
“刚才捡的是什么东西?”景承转了话头。
“……没有……”嘉安慌起来,原来他看见了。
“那你袖子里是什么?”水声哗啦一响,屏风后面窸窸窣窣的,景承已经赤着脚走出来。他水没擦就往外跑,杏黄的里衣紧贴着身子,发梢上滴滴答答,把肩上缎料洇得一片一片,浑身上下冒热气,掺了丁香和桃花的澡豆,闻起来暖煦煦的。
“拿来我看看。”
一只手摊到他眼皮底下,是戏谑的催促。嘉安捧着衣裳空不出手,景承便摸到他身上来,“眼睛怎么那么尖。”
景承吃吃地笑,明知在他袖子里,偏往肋下戳。嘉安痒得肩膀左一耸又右一耸,躬下身去,几乎把整张脸埋进衣裳里,连退了三五步,膝窝撞在床沿上。景承还往他怀里掏,嘉安往后一仰,咕咚坐进床榻里。
嘉安的脸色立刻变了,惊慌地望了一眼太子的神情。景承还是嘻嘻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