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全是,很多人喜欢会认沙子、会烙饼的。”

辛干咬了下嘴唇:“何遇姐你唬我。”

何遇说:“真的,还有人喜欢戴眼镜的和喝掺水白酒的外国人。”

辛干笑了:“那是眼镜和洋金,张叔已经结婚了,那三哥有人喜欢吗?”

何遇眯眼,慢悠悠地说:“有一个吧。”

辛干咽了一口口水,想起林夏亦给的那个牛皮纸袋有些紧张地问:“何遇姐,你也知道了呀?”

(三)

天寒云碧,任意吹啸的风像乱马一般在原野上驰骋。

何遇坐在平房顶上端着相机观察远处的那片流云,只是观察,没有按下快门。

这几天两口灌溉井出了问题,距离稍远,队伍在沙地上连续扎营过了几夜,何遇留在家里喂大鸨,尤金留下照应她。

好不容易忙完了回来,川昱又一头扎进房间里,连吃晚饭都没出来。此时眼镜站在院子里纳闷,一边往上瞟,一边清理沙铲上的沉泥。

“老张,你说队长跟何遇是不是闹矛盾了?这好几天没见,怎么一回来进屋的进屋,上房的上房?早些时候我去拴马,碰上了何遇她跟我都还说笑呢。”

老张往房顶上瞅了一眼,看何遇叼了一根草秆在玩相机,不像有事,便递了把沙铲给他。

眼镜自言自语:“肯定是跟队长生气了吧?你说说这事儿办得,抹抹药把人关起来干啥,那何遇又不是他媳妇,哪能不听话就把人家往铺上扔是吧?得送花,得带人家看月亮,上次电视里播那个什么‘雨蒙蒙’的时候,我不是给你们说过吗?”

老张烦他嘴碎,随口敷衍他:“不知道,不知道。”

眼镜朝四周望了望,手上的沙铲笔直地插在地上:“糟了,前几天出去得急,队长还没道歉吧?我得提醒他去,三十多了找对象还不上路,自取灭亡。”

老张皱眉道:“你懂?你懂你单身汉一个?”说完,又给他递了一把。

眼镜接过铲子,咬了下唇,压低声音跟老张说:“这不是没合适的嘛,那队长那……没希望的等待希望,有希望的就要好好维护着,别把希望扼杀在大草筐里,你知道吧?”

“啥草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