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这一世,每日都能如此刻一样轻松,倒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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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怀之慢慢地向前走。
他的怀中,藏着先前从鲍三郎那儿顺来的账册。
他的背上,背着沉沉入睡的小姑娘。
在城南的一路上,她躺在他的心窝,而他在月下走。
像梦一样。
牧怀之连呼吸的声音也不敢有。
他此前从未想过,自己当真有机会,背上陆齐光,走上一程。
若一定要说哪里不得他心意,便是这一程太短,而他想和她走的路太长。
太短的,短到他放慢步伐,挪动寸履,也终归会抵达尽头。
太长的,长到他要用一生来抵,却仍觉不够。
牧怀之也不知道为什么,陆齐光会突然之间对他青眼有加。
难不成——是他的欲迎还拒战术小有成效?
可看着不像。陆齐光方才还强调,不会毁了他的清白。这还让他难过了片刻。
倒也罢。凡是令她高兴的事,又何必在乎理由。
牧怀之背着陆齐光,悄悄停在无人的街口。
前方隐隐有人声传来,再走过去一些,便要遇见旁人了。
牧怀之不敢继续,只得抬头去望天上的月。
他与陆齐光二人沐浴其中。
他久久地站立,像棵拔地而起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