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怀之的耳中,只有陆齐光一深一浅的呼吸在回响。
第17章 生如浮萍(捉虫) 分明是条人命,却生……
待到陆齐光再次醒来时,正躺在自己的软榻上。
四周空无一人,寝殿陈设如常,全然没有了牧怀之的踪影。
她昨夜无梦,多数时间沉沉地睡着,再睁眼时也觉神清气爽。
也不知她睡得这样好,到底是谁的功劳——若不是她鼻间仍萦绕着一股熟悉的皂荚香,陆齐光一度以为,昨夜的窄巷与月色都不过是一场泡影。
陆齐光下了榻,自殿内的木屏上摘下一件薄纱,草草地披在身上。
她看着心不在焉,直往昨夜的回忆里追查,生怕自己说了什么梦话,把前世的经历透露出来。
她不想将重生一事告诉牧怀之。
至少不是现在。
可不知为何,将这件事瞒下来,竟令她有些心虚。
陆齐光正踯躅着,甫一抬首,便瞧见不远处的书案上放着一封书信。
她走上前去,拿起书信,拆开阅读。
写在纸张上的字迹刚劲有力,一瞧便知是牧怀之的手笔。
在书信中,牧怀之率先道明了昨夜调查的情况。
定远侯府谋生其一,是昨日二人追查的地下赌坊。
虽然为了营救被充作赌资的娘子、令原定计划生变,但二人昨夜一行并非毫无收获:那鲍三郎刚愎自用,竟将同定远侯府来往的账册随身携带,牧怀之趁着打斗之际,已将账本顺了过来。
而那名被救出的娘子,牧怀之记下了她的长相。
赌徒本性难移,若放任那位娘子继续留在夫君身边,只怕往后还会被当做赌资、随意出卖。他已安排副官去跟进此事,为娘子力争和离,不说再寻好人家,至少别再受什么委屈。
读到这里,陆齐光心生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