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得多了,还对他身体不好,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一想到牧怀之可能正忍受着酒醉时烧灼感,陆齐光越发焦急,视线四下打量,试图在茫茫黑夜之中,捉住绣有白鹤的衣袍一角。

可她走着走着,再往前就没有路了,只看见一段断缺的石栏横在那儿。

陆齐光没太在意,还当是此处的石栏年久失修,正要转头离去,却发现石栏外与池水接壤的泥土畔边,隐隐约约站着一道人影。

借着月光,她定睛一看:那人长发高束,笔直挺立,仰首望月,一动不动。

牧怀之怎么跑到栏杆外头去了?!

陆齐光只好把那盘葡萄放在地上,双手搭上石栏,探出半身:“牧将军!”

牧怀之没应声,呆呆地站在那儿。

陆齐光看得头大,心下又着急,生怕牧怀之一个鲤鱼打挺、翻进池水里去,便也顾不上什么体面与安全,使了点劲儿,翻越石栏,跳到泥地上。

石栏的缺口上有一处尖钩,不经意间挂在了陆齐光的大袖纱罗衫上。她没留心,一动身,轻纱就被撕出一道大口。

陆齐光正是着急的时候,懒得管顾,索性将大袖纱罗衫与披帛统统褪下,只剩下裸肩的绫缭长裙,露出一片比月色更白的肌肤。

她将衣物揉成一团,扔在地上,小跑到牧怀之身旁。

及近了,陆齐光终于看清:牧怀之好像已经醉得糊涂了,双眸涣散,视线飘忽,神色很木讷,原本如玉的面庞染着酒后的潮红,好似往面颊上一掐,都能萃出石榴色的汁水。

陆齐光直叹自己来得及时。

看牧怀之这样子,虽然还有力气站着,但也算是不省人事了。